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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 12994|回复: 6 《平凡的世界》续写1 一 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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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6 07:57: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浙江
                    文 丨 刘金标

          前言

  当我第17遍读完《平凡的世界》,这部荣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的百万字长篇小说之后,我决定要试着写此书的续集。

  构思从1985写到1995年,这十年来双水村及几个主人公的命运发生的巨大变化。因对这十年的时事不太了解,首先从《半月谈》杂志社免费赠送的一本由陈书全主编的《改革开放20年时事概览》中,我对我国政治、经济、科技、文化和人民生活等各方面所发生的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及国际局势巨大变动有所了解。接着整理《平凡的世界》中一百多个人名,计算他们的出生年头,安排他们的故事情节。一切准备工作就绪,1998年夏天开始动笔了。

  《莫愁》杂志社记者伊伏苍对我说:《平凡的世界》若想写续,你须有极高的功力,包含对历史变迁的深刻认知,对社会的了解,对人性的理解,对人生的领悟与思考……;“98深入农家写农村采访组”《扬子晚报》社的记者秦小奕、杨晓梅及《江苏科技报》社的记者黄强在我黄河村体验生活时,听说我写《平凡的世界》续集,他们没有嘲笑我的无知,只是提醒我:从我写起,从身边的事写起,陕北的风俗人情、民俗文化跟苏北有很大的差异……是呀,作者路遥先生在世时都说他的《平凡的世界》没有必要写续,我这个初中文化连文理都不懂的人,无知地硬要给大作家的大作画蛇添足!现在想想,那时真是敢想敢干啊!

  可惜由于种种原因,续写仅写了六个章节就停笔,一直放在箱底。前些日子无意中翻出多年前的手稿,看着自己曾经呕心沥血写下的文字,心中感叹不已。为了不枉费昔日在煤油灯下忍受蚊虫叮咬的劳动,现将这六个章节整理出来,与各位文友分享。不怕贻笑大方,但求抛砖引玉。

  尊敬的路遥先生,请原谅我的莽撞,我永远是您忠实的读者。(刘金标)

          第1章

  1985年腊月,依然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鹅毛似的大雪被阴暗的天空压抑得随着寒风迫不急待地飘洒着,这场大雪来得比往年早些。这是一个正真的冬天,大规模的西伯利亚寒流涌过缓坦的蒙古草原和沙漠,向无边无际的黄土高原袭来,使整个黄土高原沉浸在凛冽的严寒中。

  在这个解大便都不愿意脱裤子的天气里,假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人们宁愿坐在热炕上听听收音机,看看书,讲故事给娃子们听,或者和自己的婆姨说一些挑逗的笑话……

  原西县城的大街小巷很热闹的地方,现在被这场风雪卷得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场风雪,从昨天傍晚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似乎有不想停息的意思。 地面上的雪足有三尺高,整个黄土高原一片雪白。

  所有的汽车像约好似的,停在各自的地方不动了,是呀,谁想出车冒风险呢?

  就在人们被这场风雪卷得很闹心时,从县医院的大门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拉着一辆架子车。车上躺着一个人,大概是怕风雪的袭击,用被子连头都盖得严严实实。

  瞧这个拉车的人,穿着黑布大氅,缩着脖子在雪地里蹒跚地走着。嘴唇沉重地抿着,鼻子冻得通红,许是熬夜或者不得空吧,瘦癯的脸显得更加青黑两只眼睛满是眼屎,雪花被风吹落进他的眼里,他双眼赶紧一闭,两颗泪珠顺着脸颊上滑落了下来~唉,我们就算是雪花在他眼里融化下来的水吧!

  两只车轮和两只脚片压得雪发出“吱吱”声,好在雪和地面接触处已冻得僵硬,才使他拉这笨重的架子车不过分吃力。唉,可怜的人呀,你为什么赶在这冰天雪地里?风雪似乎也在质问他。 架子车在狭窄的山路上艰难地走着,已翻过分水岭。可爱的东拉河出现在眼前,河面上结着冻冰,早已被大雪盖没了。在这个严寒的冬天,东拉河里的水也失去了生气。

  不知过了多久,风似乎小了一点,雪也已经不再落了,天也不再是阴暗得那么可怕,尽管如此,还是让人冻冷得发慌。

  透过阴云的缝隙,太阳偶尔露出一点残缺的容颜,根据这一点朦胧的亮光所在的位置判断,大概已是下午两、三点钟吧!

  这个黑瘦的男人把架子车拉到石圪节小镇子对面,再也拉不动了,只好停下来歇歇脚。是呀,早饭、午饭都没有吃,拉着架子车在雪地上走了五六十里路的人,又能有多少能耐?

  他望着石圪节乡办砖瓦厂的大摊场,那地方已经不冒烟了。唉,几个月前还是一片火红呢。

  一座小桥横跨在冰冻的东拉河上,把公路和镇子连结起来。只要他到乡政府办公窑里,就能请来朋友帮他拉车,可是在心里摇了摇头,人家是乡长了。

  他轻轻地拍打着棉被上的积雪,哽咽着对被窝里的人喃喃地说:“娃子妈呀,你让我和娃子们怎么活下去呀?”

  这时候,一个很漂亮的妇女从“胡记理发店”里走出来,己经走到东拉河小桥上了。哟,这不是王彩蛾嘛!“我在窑里就望见你孙少安,怎么赶在这冰天雪地里拉车,婆姨的病治好了?”

  啊,他是孙少安!这么黑瘦的男人是孙少安?我们都知道,他的小土窑承包给河南烧窑师傅,自己另外承包了乡办砖瓦厂,赚了双倍的利润成了名副其实的“农民企业家”,又无私的捐出一万五千元人民币重建了双水村小学校。黄原地区电视台播出他的动人事迹后,黄原地区没有人不知道“孙少安”这个名字。可是,从医院出来的他,一路上竟然没有人认出来。

  现在,他已经被王彩蛾认出来了,并且特地走到他面前很关心的询问他婆姨贺秀莲的病情。

  这一问不要紧,少安竟然像受了委屈的小娃子一样,俩片嘴唇一撇呜呜啕啕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她……”王彩蛾被他这一哭弄得非常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呜呜……她……她病死了……”孙少安指着架子车上被窝里己死去的秀莲说。 几个月前,秀莲和丈夫还陪着县、乡领导还坐在“双水村小学落成典礼”的主席台上,今天却被肺癌夺去了年轻的生命。

  唉,命运呀……

  “大冷天的,快别哭啦。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拉回家吧。走,我帮你拉一把。”王彩蛾一边轻声的劝着少安,一边已拉起了车把。 少安顾不了许多,擦了一下泪水,默默地和王彩蛾拉起了架子车,向双水村走去。孙少安想不通,这样不吉利的事王彩蛾为什么这样主动的帮忙。

  好容易到了罐子村,孙少安对王彩蛾说:“停下来吧,我去叫姐夫和姐来帮我拉。”

  “让我帮着你拉回去吧。”王彩蛾轻轻的说。

  “不用了,你就回去吧,有他们来帮我就够了。谢谢你啊”少安怕和这个风骚的女人在一起会遭到双水村人们的猜疑,更何况秀莲刚逝去。 “那你不要太伤心啊,可以重找一个嘛。”王彩蛾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很柔情的说。

  该死的王彩蛾啊,你在这个时候怎能说出这些话?瞧,我们的少安听后更加痛苦的哭泣着。

  唉,不知有多少辛酸与苦难将留给这个残缺的家庭……

          第2章

  死人是让人伤心的,何况孙少安是中年丧妻。

  唉,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上真不知道有多少类似残缺的家庭。一个本来好好的家庭,要是没了妻子或是殁了丈夫,没有娃子倒好些,有了娃子那可害苦娃子了。对于娃子们来说,他们不但失去母爱或父爱,而且往往从此失去了家庭的温暖,这给娃子们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弥补的创伤!

  生活呀,常常让人伤透了心!

  双水村前面的两条玉带——公路和东拉河,已经被大雪盖住分不清了,只有形似五朵莲花的五个土台子被大雪点缀得像真的白莲花一样洁白无瑕。

  可是,孙少安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美丽的雪景,对于贺秀莲的离去,他是无比的悲痛!

  离砖窑厂不远的山崖根下,孙少安家的门紧锁着,一切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河南烧窑师傅一家人到村里孙玉厚家帮忙料理后事去了。自从秀莲住院后,河南烧窖师傅一家人就住在少安的窑洞里,下午听说秀莲遗体拉了回来,他们一家立即奔去后村赶去帮忙。

  村里传出吹鼓手如哭诉一般让人鼻子发酸的唢呐哀乐,震天价响。昨天下午少安路过罐子村,叫上今年准备在家过年的姐夫王满银帮拉架子车的时候,大姐兰花哭着提前一步到了娘家,把这坏消息告诉了父母。孙玉厚老两口听说秀莲死了,少安娘抱着怀中的孙小燕伤心的嚎啕起来,和老伴孙玉厚顺着公路颤巍巍地向前迎向少安他们。

  孙少安怕父母的新居放遗体不吉利,打算把妻子的遗体放在自己的窑洞里。可是父母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这样做。当初秀莲一来的时候,住在村里一队动物饲养室,多少个黎明傍晚在山里劳动,缺吃少穿……是她和丈夫挥洒了无数的汗水攒了钱,父母的新居也是她垫钱建造的。从某种角度上说,秀莲的遗体有资格在这双水村最有气派的窑洞里躺上几天。话再说回来,把秀莲的遗体放在那山崖根下孤零零的窑洞里,办丧事缺长少短的,需要向人家借东西都不方便。

  修盖得气派而讲究的孙玉厚家院落内挤满了人,大多是村里的外姓人。孙少安夫妇捐款重建双水村小学校的善举赢得了普遍的敬重,他们的好德行甚至得到了整个黄土高原的认可。因此,双水村各户人家都纷纷对秀莲的病逝表示出真诚的哀悼。前来吊唁的村民络绎不绝,有烧纸的,有送香火的。

  各户村民,秀莲娘家门上的亲戚,少安家的亲戚,都先后涌进了孙玉厚的院子。乡长刘根民,村支部书记金俊武,村支部委员田福高、金光辉,村民委员田海民,乡里、村里的领导都来了,还有双水村小学全体教师……

  人们不由得想起几年前金磊老先生遗孀的逝世,村里的各户人家也像真诚哀悼秀莲一样前去吊唁金老太太。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上,谁是谁非、谁好谁坏,哪个分不清呢?

  院墙上那一嘟噜白色岁数纸和这遍地的白雪,白对白的映衬,更增加了这丧事的气氛。

  孙小虎扑在他妈妈的遗体上哭个不停,谁也哄不住,七八岁的娃子这么懂事,惹得许多人忍不住落泪。

  孙小燕已经认不出她妈妈了,自从她妈妈住院后一直没有见过,当她看到这个场面,这两岁的娃娃吓得也哭个不停。

  少安抱着孙小燕坐在秀莲的旁边痛苦的耷拉着脑袋,这个黑瘦的男人泪水簌簌地往下淌,失去了爱人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几个月前,原西县人民医院确诊秀莲肺癌晚期后,少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科学的诊断由不得他不信。当他终于接受事实后,浑身像抽了筋似的软下来。他抱着头蹲在墙角下止不住痛苦的抽泣,这沉重的打击犹如给他当头一棒,正当日子开始好过时,多年来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妻子却患上了绝症,他恨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怎么不早一点来医院检查呢?

  对于秀莲的病情,少安一直瞒着她,他怕妻子承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可是在秀莲的背后,少安多少次擦干眼泪。他跪在医生面前,哀求医生一定要看好妻子的病,哪怕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医生摇头说已经无可救药了,但在少安的坚持和执意请求下,医院采取疗效有限的中西结合治疗,给秀莲一周注射一次激素,希望出现奇迹。

  两个月后,激素的副作用在秀莲的身上表现得越来越强烈,秀莲的体重迅速由一百零二斤减到七十八斤,头发也开始大量脱落。不久在复检中,更加沉重的打击又向少安接踵而来,秀莲的肺部癌细胞扩散,进而又发展为食道癌。没过多久,秀莲的四肢关节开始肿大和僵化,瘫在床上不能动弹。

  少安的父母除一开始来过两次医院,其余时间也抽不开身子来看望秀莲,家中有瘫痪的老太太,还有孙小虎和孙小燕要照顾,只有兰花和从山西赶来的秀莲的姐姐贺秀英常在医院里服侍秀莲。

  秀莲看着为自己日夜奔波操劳得面容憔悴、胡子拉茬的丈夫,忍不住的心痛。她心里清楚自己看来是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她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而感到欣慰和满足,她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他,还有他们那一双年幼的儿女呀!每当胸部强烈疼痛时,她总是尽量装出没事的样子,尽可能不让他伤心难过。

  可是,随着病情的恶化,秀莲身体的骨骼关节开始变形,她的整个身体变成了弯弓。她再也忍不住痛苦,呻吟起来。接着肌肉也开始萎缩,巨大的疼痛使她日夜呻吟不止,注射杜冷丁已经缓解不了疼痛。她无法吃下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口水。不久,血管也开始紧缩,点滴无法继续挂下去。她那年轻的生命无可挽回地一点一点消逝。

  临终那个晚上,秀莲拉着少安的手,用尽力气,平静地对少安说:“少安哥……我……我对不起你!……娃子们……请你一定拉扯好……你要以后找老婆……一定要找懂得疼人的……要对娃子好……”

  少安凄惨地痛哭着,他紧紧地抱着妻子,撕心裂肺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娃子受苦的……”

  带着对人间的无限眷恋和对亲人、对两个亲骨肉的依依不舍,秀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孙玉厚老两口一点主张也没有,他们还没有从失去好儿媳的痛苦中走出来,一切事情都托给了孙玉亭夫妇全权料理。

  双水村副支部书记孙玉亭,马不停蹄地张罗着,安排人帮忙去买菜的,准备寿材的,发电报给少平和兰香的……在这样严寒的冬天,这位副支书仍然趿拉着累赘的烂鞋,只是棉袜穿了双层。

  贺凤英负责记帐。金波他妈,河南烧窑师傅的爱人,还有兰花和卫红以及自愿帮忙的婆姨负责忙饭。

  窑洞里不时传出悲哀的哭诉声。哭得最伤心的是秀莲的父亲贺耀宗和大姐贺秀英。贺耀宗怎能不伤心呢?秀莲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贺耀宗是又当爹又当娘把两个女儿拉扯大。嫁到异乡他地的秀莲一直过着烂光景,还是娘家人一直扶持着。当她和丈夫靠勤劳的双手和辛勤的汗水创造了财富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却……唉!

  近九十高龄的老太太被玉亭背进他的破窑洞里了,由玉亭的二女儿卫绿和三女儿卫青照看着,老人家吃不消人多喧闹和那震耳欲聋的唢呐声。老人一双几乎看不见了的老红眼里噙满泪水,带着哭腔喃喃地说:“我的虎子乖和燕子乖没娘了……”

          第3章

  铜城,大西北首屈一指的“黑色”城市,被这场漫天大雪铺盖得一片雪白。冰冻的季节,冰冻不了这颗黑色火热的心脏,就在地下几百米深处,成千上万的人仍然三班倒,轮番在挥汗作业;掌子面炮声轰响,硝烟弥漫;大巷矿车飞奔,灯火通明。谁会想到,在这样荒凉的山沟里,在几百米深处随时都有可能死人的黑色世界里,我们这些“黑色”煤矿工人正冒着生命危险汗流夹背为人类谋福。

  孙少平仍然是以前的孙少平,只是削瘦了一圈,脸上那像惊叹号的伤疤让人触目惊心,是他舍己救人留下的纪念,但他无怨无悔。谁会想到那次负伤后在省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里能遇到实习的金秀,谁又会想到能接到秀的求爱信。

  虽然少平在离开省城时给金秀回了一封长长的信,说明了为什么不能和她结合的理由。然而几个月后的一天,金秀还是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大牙湾煤矿医院。

  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孙少平正准备去惠英嫂家吃晚饭,“哥~”一声清脆的叫声,正在换新衣服的少平寻声向门口望去,啊,这不是秀嘛!

  好在同屋里的人都去上班了,不会引起什么误会。

  孙少平赶紧把金秀迎进屋里,秀很大方地坐在少平哥的床上,并且顺手把床上一些散乱的书理整齐。孙少平以为金秀出差顺便来看看他,忙着要到食堂给她买饭。金秀说:“哥,别忙,我已经在矿医院职工食堂里吃过饭了。”

  “什么,你怎么会在矿医院职工食堂里吃饭?”孙少平惊讶地问。

  “我昨天下午就到矿医院报到过了,现在就在哥身边工作了。”金秀含情脉脉地说。

  “啊!”孙少平惊得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金秀为了他竟然跑到这荒凉的大牙湾来。“昨天下午我没有找到你,今上午找到你了却看见你在休息。我知道你上了一个通宵的班不忍心打扰你,所以现在才过来。”

  孙少平鼻子一酸,眼泪涌上来。哎……你这个傻瓜,你到底图什么呀?一个在井下掏炭的臭煤矿工人值得你爱吗?不,这样会毁了你的,我们的身份有多大的差距啊!

  “哥,你怎么流泪了?”

  “秀妹,你太傻了。你是大学生,和我这样一个煤矿工人生活,简直是……”

  金秀也哭了。

  “哥,你的一切解释我都听不下去!难道大学生就不能和煤矿工人在一起生活吗?除非你不爱我!” “不,你说错了,我非常爱你,一直把你当着亲妹妹一样疼爱。只因为爱你才舍不得去害你。”

  少平顾不上擦自己脸上的泪水,他忙去擦金秀脸上的泪水,金秀一把搂住少平紧紧抱住他,头在少平的胸脯上直蹭。

  “我并不在乎哥是个煤矿工人,纯洁的爱情和金钱、荣誉、地位毫不相关。哥,请不要用世俗的观念来看待爱情。相信我,妹已长大了,绝不是一时冲动追求你。”金秀流着泪一边柔情地说着,一边腾出一只小巧的嫩手抚摸着少平脸上那酷似惊叹号的伤疤。

  “秀妹,不要这样,他们马上就要下班了,会看见的。”

  “我不怕。”金秀缩回小手,更加用劲地抱紧了少平。

  秀用头轻轻地撞着少平的胸脯,柔情地说:“我爱你这强健的体魄,坚定深沉的性格,还有你脸上舍己救人留下的伤疤。哥,你不知道,我心里装的只是你,也只有和你生活在一起我才感到幸福美满!”

  少平感动得又流泪了,情不自禁地搂紧了亲爱的秀。

  爱情常常会令人难以置信地决定一个人的行为!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情呀,真不可思议!

  突然,明明推门进来,他是惠英嫂打发来叫少平去吃晚饭的。当小家伙看见孙叔叔和一个女人泪水涟涟地搂抱在一起时,吓得“啊”的一声跑出门外了。

  当孙少平看见明明,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怀中的金秀,秀睁着漂亮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还在几个小时前,少平穿着带有酸臭汗渍的衣服,带着他班里的工人走进那个黑色的钢铁罐笼,钻进黑洞洞的井里,在掌子面上用超强度的体力劳动八、九个小时,上井后就像黑色的鬼怪一样。现在怀里却搂抱着一个大学生,一个漂亮的小妹妹,清醒后的他禁不住想:我这不是害人家吗?

  少平清楚地知道金秀是多么爱自已,为了和亲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她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来到这个荒凉的山沟寻找这个掏炭的少平哥。

  生活中的有些事确实让人感慨万分。

  出于对师傅的深厚感情,在王世才牺牲后,少平担起了照顾惠英嫂和明明的生活重担。每次,在潮湿阴冷的地层深处,在黑暗的掌子面上沉重的劳动八、九个小时后,惠英嫂总忘不了打发明明来叫他去喝酒吃菜,给他温情和关怀,他那疲惫不堪的身心常常被一种无比温暖的气息撞击着。

  操着浓重河南腔的惠英嫂,让少平走进这个家时内心总是充满温馨和欢愉,使他温暖得直想哭鼻子,也使他真想永远地担当起这个家的责任。

  可是,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多情的金秀。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少平常常陷入极端的矛盾与痛苦中。选择惠英嫂吧,就对不起秀了,秀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来到这个荒凉的小山沟追随他;选择秀吧,又舍不得惠英嫂,还有那可爱的明明,就是这个温暖的家使他有信心在黑色的世界里苦苦劳作。

  唉,怎办?

  多少天来,少平总是在自己的宿舍前,一会儿望望东面“黑户区”那连同三四个小房子的“河南区”的院落;一会儿望望西面半山腰上的矿医院,泪水模糊了双眼。亲爱的人呀,感谢你惠英嫂,感谢你金秀妹,我该选择谁?

  孙少平常常爬上对面的南山,坐在曾经和田晓霞拥抱接吻的平台上,想这个到底选择惠英嫂还是金秀让他头痛的事情。

  就在少平饱受几个月来爱情抉择痛苦的折磨,却始终想不出是否该答应金秀时,却接到了家里一封大嫂病逝催他速回的加急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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